终究只是回忆
前言:时间能使绿叶枯萎,能使容颜衰老,能使沧海变为桑田,却怎么也风化不了我对故乡的回忆。
记得有那么一句诗: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,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。
而在这个有月亮的夜晚,关于故乡的回忆在脑海中一涌而出,似开口的水坝,决了堤。
忘不了故乡袅袅的炊烟。
当暮色悄然降临,不远处升起一缕炊烟,带着点谷黄色,由下至上,由浓转淡,安然地与天空相吻。像一朵朵不知名的花儿,瞬间在空中盛开,然后在朵朵白云间穿行,最后倏然不见。
若是有一阵微风拂过,就会有一种真切的味道充斥整个鼻腔,那是家乡特有的味道,常给人一种厚实的,无华的温暖。
忘不了故乡连绵的群山。
记得小时候,很喜欢爬山,跨过荆棘,穿过树林,就算不小心划出一道伤痕,依然像个没事儿人。大多从山里出来的孩子不娇气,大概就是这样慢慢磨砺出来的吧。
渐渐长大,难得一次回到故乡去爬山,就为了观景。站在山顶,向四周望去,山峦起起伏伏,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连续不断的绿,那绿像是从天空一泻而下,山不是很高,没有云雾缭绕的感觉,却也宛若置身于仙境一般。真真清风拂过耳畔,吹动发丝,仿佛能听见它与树梢的絮絮低语。
忘不了故乡蜿蜒的小路。
羊肠似的曲曲折折,一路走去,充斥着淡淡的泥土气息,美妙至极。路的两旁蓬蓬勃勃地生长着各种奇花异草,并无人栽种,无人管理,依然郁郁葱葱。春风吹来变绿,秋风拂过又黄,如此轮回,在四季变化中交替,每个季节都是不同的景致。
前几年回到故乡,弯曲的泥路已变成平滑的马路。由于宽度变化,两旁的野花野草也就不复存在,虽是不必再为雨天的泥泞所困扰,却也少了晴天里嗅泥土气息的乐趣。
忘不了故乡葱郁的树林。
清晨,当晶莹的露珠还在叶尖酣梦时,我和奶奶就已提着竹篮上了山。一路披荆斩棘,却也愿意乐此不疲地做那个“采蘑菇的小姑娘”,很乐意和躲在杂叶间的蘑菇们玩捉迷藏。
当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,春燕的呢喃,布谷的鸣啼,把阳光的金线织成一道道绚丽的风景,编成一串串绝美的旋律。出了树林,走在澄澈的阳光下,似乎快要融化在那单纯柔美的空间里。
忘不了故乡古朴的房屋。
四合院似的宅子,一栋栋独立。黄色的大门,遭受风吹雨打日晒,颜色愈加黯淡,表面还翘起了多处鱼鳞似的皮,想来它也有多年的历史。墙缝之间不知沉积了多少年油绿的青苔,阳光在屋檐瓦缝间闪烁跳跃,似律动的音符,在房屋上雕刻时光。
初春的清晨,风微微扬起轻纱的薄帘,纷扬的雨丝宛若曲终回环,轻轻着落,在屋顶的瓦片上奏出轻快的曲子,一滴接一滴悬挂在屋檐上,似晶莹剔透的珠子,比特制的门帘还多出几分奇光异彩。
忘不了故乡特有的落日。
提到落日,脑海中就不由得浮现出作家莫怀威笔下的那句“云海落日飘忽柔曼,美国的落日眨眼就落下,而只有故乡的落日才最能打动人心”。每次站在山顶,看那夕阳染红半边天,作为青山的背景,别有一番风情。
羁鸟归林,看太阳将羞红的脸悄悄藏进地平线。黄昏的最后一拢光带着金黄的色泽,将树梢也染上了复古似的暖黄。
忘不了故乡皎洁的月光。
月光有些意味深长地透进来,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宽敞的院子里,奶奶那慈祥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柔和的光芒。她娓娓动听地给我讲故事,声情并茂地教我唱童谣,那是一种多么难得的享受。
那时,月亮小心地,踮着脚尖从上空走过,生怕让我们祖孙俩那唯美、柔弱的梦受了惊。
羁鸟恋旧林,池鱼思故渊。
回忆里的故乡,树林片片,野花簇簇,溪水潺潺,鸟鸣嘤嘤,四周环山相抱,云雾缭绕。
然而,回忆终究是回忆,现实终究不似儿时那样美丽。
时间的流逝,淡涤了旧迹,仅留下微漠的平淡与悲哀。
记忆中故乡房屋的那扇门吱呀吱呀地在风中摇曳,但摇曳出的只是一阵又一阵凄凉的心痛……
【作者的话】真的很想念那可爱的家乡,家乡的一草一木,一人一物。
(文/〆浅忆°)
作者:〆浅忆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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