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江月·次柒瑟韵清茶与卿
西江月 ? 次柒瑟韵清茶与卿
萧瑟兰成①梦断,楼高望尽天涯。
忆卿清泪映窗纱,杨柳丝丝月下。
江北此生憔悴,闲饮莫忘清茶。
而今一曲葬落花②,尽入江南词话③。
①兰成:南北朝时期宫体诗人代表人物庾信的小名。他初仕梁。出使西魏时,恰值梁灭,被留长安,后仕周,因为文章太盛,长期羁留北方,不得南归,作《哀江南赋》以叙志,又曾作《愁赋》。
②葬落花:庾信曾写作《瘗花铭》来悼念花的衰亡。
③江南词话:南宋吴文英有词《风入松》:“听风听雨过清明,愁草瘗花铭。”
【作者的话】萧瑟兰成看老去。为怕多情,不作怜花句。阁泪倚花愁不语,暗香飘尽知何处。重到旧时明月路。袖口香寒,心比秋莲苦。休说生生花里住,惜花人去花无主。
【西江月】唐教坊曲名,后用为词牌。其调名取自李白《苏台览古》的诗句“只今惟有西江月,曾照吴王宫里人”。以柳永词《西江月·凤额绣帘高卷》为正体,双调五十字,前后段各四句两平韵一叶韵。
【格律对照例词】《西江月》
中仄中平中仄,中平中仄平平。
中平中仄仄平平,中仄中平中仄。
中仄中平中仄,中平中仄平平。
中平中仄仄平平,中仄中平中仄。
【庾信】(513年-581年),字子山,南北朝时期大文学家,祖籍南阳新野(今属河南)。庾信自幼随父亲庾肩吾出入宫廷,后与徐陵一起任萧纲的东宫学士,成为宫体文学的代表作家。侯景叛乱时,庾信逃往江陵,辅佐梁元帝,后奉命出使西魏,被强迫留在了北方,官至车骑大将军、开府仪同三司;北周代魏后,更迁为骠骑大将军、开府仪同三司,封侯,人称“庾开府”。庾信文风以讲究对仗和几乎处处用典为特征,其文章多为应用文,但常有抒情性和文学意味。庾信的骈文、骈赋可与鲍照并举,代表了南北朝骈文、骈赋的最高成就;庾的辞赋与徐陵一起被称为“徐庾体”,代表作品有《怨歌行》、《杨柳歌》、《寄王琳》、《哀江南赋》等。
庾信的文学创作,以他四十二岁时出使西魏为界,可以分为两个时期。前期在梁朝,作品多为宫体性质,轻艳流荡,富于辞采之美。羁留北朝后,诗赋大量抒发了自己怀念故国乡土的情绪,以及对身世的感伤,风格也转变为苍劲、悲凉。感伤时变、魂牵故国,是其“乡关之思”的一个重要方面。庾信遭适亡国之变,内心受到巨大震撼。“正是古来歌舞处,今日看时无地行”,这种沧桑之感,使他更深刻地意识到个人命运与国家命运之间,如同 “一马之奔,无一毛而不动;一舟之覆,无一物而不沉”。
因此,他在抒发个人的亡国之痛时,也能以悲悯的笔触,反映人民的苦难,并归咎于当权者内部的倾轧与荒嬉。久居北方的庾信渴望南归,魂牵梦绕于故国山河。看到渭水,眼前便幻化出江南风景:“树似新亭岸,沙如龙尾湾,犹言吟溟浦,应有落帆还。”忽见槟榔,也会勾起思乡的惆怅:“绿房千子熟,紫穗百花开。莫言行万里,曾经相识来。”在《寄王琳》中,庾信接到南方故人的来信后,更禁不住悲慨万端,《四库全书总目》称赞庾信北迁以后的作品“华实相扶,情文兼至,抽黄对白之中,灏气舒卷,变化自如”。从《寄王琳》这首诗中,可以看出作者化精巧为浑成的高超艺术。
叹恨羁旅、忧嗟身世,是其“乡关之思”的另一重要方面。虽然他北迁以后得到的“高官美宦,有逾旧国”,但内心深处感到无异于“倡家遭强聘,质子值仍留”,责备自己的羁留为“遂令忘楚操,何但食周薇”。他的羁旅之恨与忧生之嗟是交织在一起的。他以“涸鲋常思水,惊飞每失林”的意象致概于个人生存的软弱。庾信自谓晚年所作《哀江南赋》“不无危苦之辞,惟以悲哀为主”,倪璠作注解时借以发挥道:“子山入关而后,其文篇篇有哀,凄怨之流,不独此赋而已。”可谓深契庾信后期文学的精神特质。
他的《拟咏怀二十七首》,以五言组诗的体制,从多种角度抒发凄怨之情,直承阮籍《咏怀》组诗的抒情传统,尤称杰作。如其七中借流落胡地、心念汉朝的女子,比喻自己仕北的隐恨与南归的渴望,真挚感人。又如其十八中所表达的忧思,不只是仕途不达的失意之悲,更是不能为国建勋的失志之恸,因而无法给自己留下排遣或超脱的馀地。此诗中“残月”四句写景,句式巧拙相间,且能投射诗人独有的心境,可见诗人精切浑成的笔力。
由南入北的经历,使庾信的艺术造诣达到“穷南北之胜”的高度,这在中国文学史上具有典型的意义。庾信汲取了齐梁文学声律、对偶等修饰辞技巧,并接受了北朝文学的浑灏劲健之风,从而开拓和丰富了审美意境,为唐代新的诗风的形成做了必要的准备。
(文/落叶飞花)
作者:落叶飞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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